1811 年，英国小说家范妮·伯尼（Fanny Burney）接受了乳房切除术，没有喝一口威士忌来减轻疼痛。在手术后她写给姐姐的信中，她回忆道：“我开始尖叫，在整个切口过程中不间断地持续 [原文如此]——我几乎惊奇地发现它还没有在我的耳朵里响起！痛苦。” 事实上，伯尼因切口疼痛而晕倒了两次，这可能是一种可喜的缓解。
她的手术发生在手术麻醉仍处于起步阶段的时期，现有的有限选择可能不可靠，而且往往很危险。像她这样的历史轶事揭示了“麻醉前手术是多么令人作呕，”苏格兰邓迪大学麻醉学名誉教授、英国皇家麻醉师学院前皇家档案员托尼·怀尔德史密斯说。
事实上，面对这样的痛苦将是一场噩梦。今天，麻醉剂现在是医学中的一种固定装置，包括一系列药物，这些药物不仅用于控制疼痛，还用于放松肌肉和使患者失去知觉。许多人会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接受这些药物——无论是在牙医办公室麻醉牙龈的局部麻醉剂、分娩期间的硬膜外麻醉，还是在医生切除扁桃体时诱导深度睡眠的全身麻醉剂。
但是医生在麻醉之前是怎么做手术的呢？答案揭示了一段更粗暴、更痛苦、偶尔令人怀疑的历史。
历经岁月的痛
我们今天所知的麻醉是一项相对较新的发明，但几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在寻找缓解剧烈疼痛的方法。早在 1100 年代，就有医生将浸泡过鸦片和曼德拉草汁的海绵涂抹在患者身上，以诱导患者嗜睡，为手术做准备，并减轻随之而来的疼痛。
再往前追溯，从罗马到中世纪的手稿描述了一种名为“dwale”的镇静剂混合物的配方。根据中世纪的一份手稿，这种酊剂由野猪胆汁、鸦片、曼德拉草汁、铁杉和醋混合而成，是为了“让男人在男人割伤的时候睡觉” 。从 1600 年代起在欧洲，鸦片和鸦片（溶于酒精的鸦片）成为常见的止痛药。
但这些药物本来是粗糙的、不精确的，并且难以根据患者及其需求量身定制。更重要的是，它们可能很危险。例如，铁杉可能是致命的，鸦片和鸦片会让人上瘾。高剂量的曼德拉草会导致幻觉、心率异常——在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导致死亡。
在这种无情的医疗环境的背景下，当外科医生不得不进行侵入性手术时，他们采用的最明智的方法通常就是尽可能快速和精确。“你可以追溯到 150 多年前，手术很短暂，”Wildsmith 告诉 Live Science。时间压力下的效率和精确度成为衡量外科医生技能的标准。
但速度和精度也将外科医生限制在不太复杂的手术中。例如，可以肯定地假设，在 1800 年代中期欧洲和美国出现外科麻醉之前，这些地区的剖宫产和截肢等高风险手术会比现在少见，无论是Wildsmith 告诉 Live Science，因为所涉及的技能和风险以及它们会带来的强烈和难以控制的痛苦。“描述的手术并不多，因为没有能力去做，”他说。
怀尔德史密斯解释说，事实上，牙科是这一时期相对较常见的少数几种手术类型之一，因为这样做所涉及的疼痛和危险低于更严重的手术类型。不用说，患者也没有排好队接受这些手术。“试着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怀尔德史密斯说。“你有疼痛，但减轻它的痛苦会更加严重。”
有问题的方法
随着外科医生寻求新的方法来完成他们的工作，一些更不寻常的方法出现了。其中之一是压缩，一种涉及对动脉施加压力以使某人失去知觉或对神经施加压力以导致四肢突然麻木的技术。
第一种技术可能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当时医生将颈部的动脉命名为“颈动脉”，这个词的希腊词根意为“昏迷”或“昏迷”。“因此，有证据表明他们使用它或知道颈动脉受压会导致昏迷，”Wildsmith 说。然而，他强调，没有迹象表明这种方法被广泛应用——而且可能有充分的理由。怀尔德史密斯说，今天尝试这种极其危险的方法的人“更有可能以谋杀罪名被起诉”。
1784 年，一位名叫约翰·亨特的英国外科医生尝试用止血带压迫患者的四肢并导致麻木。令人惊讶的是，它奏效了：根据皇家麻醉师学院的说法，亨特能够截肢，而且显然，病人没有感到疼痛。
另一种疼痛管理技术是“催眠术”。Hektoen International Journal 报道称，这种伪科学信念将催眠的元素与人类体内存在一种可以用磁铁操纵的类似力场的液体的理论结合起来。该技术的发明者、奥地利医生弗朗茨·安东·梅斯默认为，通过控制这种具有延展性的液体，他可以使患者处于假死状态，在此期间他们将忘记手术的痛苦。
这些伪科学实践获得了真正的吸引力。到 1800 年代中期，催眠术已经传播到欧洲其他地区和印度，外科医生用它来对病人进行手术。根据Hektoen International Journal上的一篇报道，据报道，在某些情况下，患者没有疼痛。事实上，催眠术变得如此流行，以至于在伦敦和其他地方建立了几家“催眠医院”。
但外科医生开始质疑这些方法并指责支持者误导公众。一场竞争随之而来，催眠术被名誉扫地。据Hektoen International Journal 报道，这为缓解疼痛和镇静的新的、更有希望的候选药物奠定了基础：到 1800 年代中期，一系列可吸入气体有望开启现代麻醉的新时代。
从伪科学到现代麻醉
直到 1800 年代中期，科学家和外科医生对临床使用一种称为乙醚的甜味有机化合物越来越感兴趣，这种有机化合物是通过用硫酸蒸馏乙醇制成的。事实上，乙醚生产的记录可以追溯到 13 世纪，而在 16 世纪，医生用这种神秘物质进行实验发现它可以麻醉鸡。
几百年后，外科医生在他们的工作中重新审视了以太。“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在摸索表面，”威尔德史密斯说。最后，在 1846 年，一位名叫威廉·莫顿的美国牙科医生进行了一次公开手术，他向患者提供了气态乙醚，然后无痛地从患者颈部切除了一个肿瘤。这是第一个临床证明，仔细应用这种气体可以导致昏迷和缓解疼痛。
然后，在 1848 年，外科医生证明了另一种称为氯仿的化合物可以成功缓解分娩和其他手术期间的疼痛。至关重要的是，乙醚和氯仿让外科医生能够更好地控制患者的病情，因为通过控制患者的疼痛并让他们入睡，它为外科医生争取了更多的手术时间，因此可以更加细致地进行手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使得更复杂的手术成为可能。这两种气体都不再用于外科手术，但最终都为开发更安全、更有效的药物奠定了基础，这些药物已将麻醉变成了今天的精细艺术。
怀尔德史密斯回忆起一幅 18 世纪的油画，画中一名男子在截肢时惊恐地张大嘴巴。Wildsmith 说：“从患者脸上的表情来看，它真实地描绘了对于没有麻醉的患者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运动。”
麻醉的历史可能充满了反复试验，但任何踏入医院的人都会庆幸，至少它让我们远离了那幅画的噩梦般的现实。
